【周江】月如舟（下）
*武侠背景，有一句话喻黄
塞外之约自然是叶修去应的，江湖各大势力也都随了去做应对——存了分警惕也带了分心怀家国的大义。
待到得胜回来时，黄少天为首等人起哄要他请众人饮宴一场以做庆贺，叶修推说千机阁地盘不够怕是待客不周，又笑道轮回二位新婚燕尔我等还未道贺，就借此就近开个宴罢。
江波涛原想着这分人情便要商量接下这宴会，听了后半句话直直哽了回去，暗想这心脏的祖师爷果然功力深厚自己远不及矣。
“好。”他这还没想完，轮回真正做主的这位已出了声，周泽楷应下时坦坦荡荡，喜色还能看见几分。
当日到了轮回庄中，吩咐下去将待客的院落收拾出来，晚间才在厅中开了宴。叶修先前说的不止是推脱玩笑，席间众人上来一一道贺，在座几家连贺礼也准备了个整齐。江波涛和周泽楷喝了半坛子酒下肚，一一谢过之后决计祸水东引，开口就是把主旨说到叶修身上。
等的就是这句话。
虽说是轮回做东，但众人可没忘记此行之重，觥筹交错之间上来都是集火叶修，大有不把人灌倒不罢休的气概。
能借轮回当个挡箭牌已经算好，叶修也知道这一回大家积怨已久自然逃不过。往年大会上想灌他的门派当主从来不少，只是苦于逮不着人，现下的好机会这帮对手兼损友可不会放过。
到散了宴江波涛送了蓝雨二人出院门，回来时便看到叶修在树上坐了躲懒，哪里还有方才醉得厉害的样子。
“叶前辈倒是好酒量，先前传言中说的不善饮看来是误传了。”
“这可不是误传，”叶修稍稍坐正解释道，“我花了好些功力才将酒逼出来，要是先前那般喝，可早就倒了。”
“再说小江你可别迁怒，这主意可不是我主谋，少天虽说好骗，但听的可不是我的话。”
“诸位苦心我自然知道，明年春日我定回这份情。”
“你这一份我记得牢，再同小周说，若穿云出世让我一见罢。枪矛二者，天下不会有人比我更熟了。”
厅中众人都已经回房，两侧长桌空空荡荡，只有尽头主位上坐着周泽楷。江波涛进来时他膝上正横着一杆枪，通身银光湛湛，模样虽与先前荒火没有太大区别，但气势已变，圆融浑厚却颇有震慑力。
“小周，这是……穿云？”江波涛走到桌前，原本半醺的酒意醒了大半，这句话已不是问句而是既惊又喜了。
“嗯。”周泽楷将枪递到他眼前，他接过细看果然不同，枪镰上半青半红，原本碎霜和荒火上的装饰合成环形，落在手中亦重了几分。
这次往塞外一行，他在其中多有所得，加之闲时将碎霜拿在手中，兵器与主人自然有份联系，穿云模样在心中渐渐成型——荒火和碎霜二者材质不同、属性殊异，若是合为一体，自然还得主人来控制，内力加之使它呈现所需的一面。
江湖中人向来武器不离身，周泽楷也是如此，这几日因为屡次尝试更是带在身边。今晚宴饮之后他和江波涛分头将客人送走，回来时快了几步，便想着再试一回。这次却不是碎霜从枪尖落了下来，机关声响起将剑刃嵌了进去。
“来试试？”江波涛将穿云推过去，问道。单打独斗起来他自然不如周泽楷，但往日里切磋也是平常，试试新武器自然不在话下。
周泽楷应了声，从主座后绕过来长枪出手，江波涛眼也不眨，天链格挡上来便是过招。
不过你来我往几回便停了手，周泽楷先收了穿云，终于拼合完整的神兵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原本他用荒火多年，自然无一点不合适，但现在却更上层楼，当初遍寻炼材的决定果然没错。
“这是我要恭喜小周了。”江波涛坐回他身边，桌上杯中尤有残酒，他推了盏到周泽楷手边，倒是记不清这杯酒原本是他们二人中谁的了。
酒宴开始时他们被众人起哄，手臂一交头一仰喝了交杯酒下去，现在独处时换了杯盏，
“是双喜呀。”周泽楷接了酒杯饮尽残酒，他今夜也喝得不少，再不上头的脸色也泛红几分，醉中烛火下自然显得好看。
他看江波涛也是如此。今日这一事是先前便有的谋划，虽然想得缜密瞒得好但到当头心中也不同一般，得知对方喜意才安心下来。
酒液还未下喉，唇已到近前，一种熟悉香气笼了烛火。
“只是这种事，小周还是要同我说啊，”分开之后江波涛说，“不说欠的这几份人情，待客的礼数也该更周全些。”
周泽楷听了这话，正要出言解释却不知如何措辞，被江波涛食指点过来止了声音。
“……不过我喜欢。”
这倒是他们熟悉的回答了。
上一回还是在雷霆，那一句“无人不识”被江波涛笑了一回，周泽楷才细想起来这事——他原以为天下五圣除叶修之外，都有这样名声在外。
问出来时江波涛差点再笑倒过去一回，同他说了后饶有兴趣看他思索。
周泽楷少年时便多因容貌得此赞誉，到了他名扬天下声名封神时，方明华也曾调侃他，说这张脸怕是没人能拒绝得了，江波涛自然也不是例外。
只是周泽楷对自己样貌似乎没多少认知，他少数能记得戴上帷帽的时候都是为了避人耳目，全因自身声名所致——
不过枪王并不会问得这般露骨，但江波涛从来明白他用意。
“因为小周好看啊——”他伸手过去捧住他脸侧，像是仔细端详又像是要亲吻下去，笑容中几分有趣几份了然。
“但小周哪里我都喜欢，”江波涛说，“真要说到这份上，哪一点身外之物都不算重要——又都重要——只因为是你啊。若我问小周为何选了我，回答又是什么？”
所谓情之一字，同万千缘由都有相干，但到头来又不过剩下一个答案。
“你。”
——END——
*其实是心脏4+2除皮皮自己外都帮了小周一点忙，主谋不是老叶而是鱼（？）提到的明年春天是下次4+2聚会，应该是番外3写这个……
*最近执离脑多了写到喝残酒差点没忍住车速（抬头一看男主角之一的台词量突然醒悟，小周这篇里说的话怕是还没老叶或者黄少多，不过戏份和内心戏多啊怕什么×）
*所以说正文皮夸鹅会说情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也很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