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Concerto/协奏曲(2)

——现代AU,作曲家瑟X小提琴手莱,前文(1)

——有任何bug请温柔地指出不要殴打LO主……


“Professor……?”开门的是金雳,万幸他没逃掉白天的那门课程,而是和莱戈拉斯坐在倒数第二排、看着好友意外的阴沉面色而记住了那张绝对足够成为学院中下个星期主要话题的脸——虽然他还是没记住名字。

“Thranduil,”男人接上金雳话头,严厉的眼神让他心中有点发憷,看来这位老师的确不太好惹。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来找我儿子。”

这间寝室里唯一可疑的就是莱戈拉斯,金雳想,的确是一样的金发和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莱戈拉斯这才从书桌前看过来。

“Adar.”他证实了金雳的猜测。

“Legolas.”他父亲正站在他寝室门边,脸上表情平静,全然没有好久不见的感慨之类的。

这空间中似乎被不明的沉默充斥了,真是奇怪的会面。

当然是这样,莱戈拉斯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不也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来面对他么,即使心中翻涌着无数想法和思念。

“我们去走廊上说。”他起身,从瑟兰迪尔身旁错身而过向外走去。

然后是门被带上的吱呀声——他等会儿得跟室友们解释自己和父亲算得上生疏的关系。

其实莱戈拉斯那天在后台看见他了。

大半年不见并不会影响他认出瑟兰迪尔,这个男人即使是站在那里也足够显眼,更不用说那可是他从出生起身边就一直在的一个人,而无论他逃跑了多久多远,心里深藏着的也都骗不了自己。

不过那时他以为瑟兰迪尔只是想来见他,毕竟这大半个学年他都没有回过家中。而去年他在国内最好的三所音乐学院中选择了这一所,原因就是瑟兰迪尔与这里的关系最不密切。

当然了,他没有跑去欧洲大陆,这就意味着还是有可能在学校中见到他父亲。

“我只是来问你……”瑟兰迪尔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来,“复活节假期你打算回Mirkwood吗?”

瑟兰迪尔没说“回家”,而是用了代称。Mirkwood是他们家庄园所在地附近的森林,用一句他老师的玩笑话来说是满足了一个好的音乐家该具备的重要因素——不会噪声扰民。说这句话的时候莱戈拉斯正在被一首独奏曲中顿弓的折磨得有些心烦,不免怀念起了给他启蒙的瑟兰迪尔,听他拉找不准音的空弦时都能微笑这应对。

他父亲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甚至没有显示出不耐烦的神情。他的耐心在莱戈拉斯面前一向好得出奇。

或许他以为我的叛逆期已经过了,莱戈拉斯想。

他也的确有点想回家。

“……好。”

他总归是要回家的。

 

 

放假那天瑟兰迪尔开着车在莱戈拉斯楼下等他,看着少年将背包收进后座、琴盒稳妥放好时不免想起了些过往。

在更早几年的时候,莱戈拉斯和他是没有这么生疏的。或者说相反,他们关系密切,而且大多数时候都黏在一起。

甚至有时会让瑟兰迪尔觉得不安的黏在一起——在他、向着深处万分之一的可能思考的时候。

莱戈拉斯很小的时候就,不过琴凳高时就攀着瑟兰迪尔裤腿往上爬要去够钢琴,但他最喜欢的、也是后来选择的乐器则是小提琴。 

无论是多伟大的演奏者或是乐手,在初学小提琴时总是要费劲努力和心思来找到准确地音调。而莱戈拉斯也是一样,即使他的音乐天赋从未有人怀疑,但在他幼年时给瑟兰迪尔留下的记忆多是与噪声相伴。

作为作曲家,瑟兰迪尔虽然更擅长钢琴,但其他乐器也都有些了解,为一个四岁的孩童启蒙自然是足够了。他手把手教会了莱戈拉斯怎样握弓怎样按弦,听着怀中孩子拉出的噪声也不觉得烦闷;他抱着莱戈拉斯坐在钢琴边,看着他对着谱架上简单的曲谱,在黑白琴键上好奇地按下一个个音符,他用宽大的手掌包住孩子尚未长开的,在他按不到某些音节时才出手帮助。

那时的瑟兰迪尔觉得,他的儿子大概是上天所赠与他的缪斯和天使——令人快乐的欧忒耳佩或是可爱的埃拉托*。(九缪斯中掌管抒情诗与音乐、爱情诗与独唱的缪斯,“令人快乐的”和“可爱的”是名字含义)

后来莱戈拉斯的演奏水平越来越好,在同龄人中都是少见的出色。瑟兰迪尔按照他每年的学习和所掌握的技巧,在他生日时写相衬的乐曲送给他作为礼物——从小提琴独奏曲到各类协奏曲,甚至还写过某部未公开的交响乐。

莱戈拉斯的叛逆期出现得有些晚,瑟兰迪尔总是这么觉得。在他16岁生日没有像往常一样带这几个好友来家中参加聚会,而是没有提前说一声就留在了学校里。

瑟兰迪尔倒是很冷静地让佣人收拾了大厅中的现场,想等着莱戈拉斯回来对此做些解释。

但他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家中,回答询问的是一句再不想多言的“和朋友聚会去了”。

那之后莱戈拉斯像是变了个样,每天例行的练习也不按时进行,对和瑟兰迪尔的谈话避之不及,连在餐桌边都是相对无言。

他甚至连练习音准都不愿意,在瑟兰迪尔将刚写就的乐谱草稿摆在那台自16世纪传承下来的古老钢琴前时,他就不管不顾地从钢琴前逃开,丝毫没有顾及对方眼中的深深失落。

但瑟兰迪尔所不知道的却更多。

少年在母亲的墓前跪了一整夜,夏末荒原上的风声裹挟着小提琴奏出的乐曲,将哀思和歉意尽情宣泄。他身子立得笔直将提琴架上肩膀,而在乐音停止时泣不成声。

泪水和朝露一样在墓前献上的花瓣边留下了痕迹。

在第二天的黎明他将琴盒放在了瑟兰迪尔书桌上,攥紧了手心中的一点不舍,却依然放开了。

他学起了吉他,和几个朋友组了乐队,夜里从学校翻墙出去只为了参加一场露天演出,把学校中的事务扔在了脑后。

瑟兰迪尔曾把那把价值不过几十英镑的吉他跟家传宝石锁在一块,但还是被莱戈拉斯借着通行证和密码的特殊性偷了出来。

他甚至拒绝参加音乐学院的入学测试,要远行至欧洲大陆边流浪边学习吉他的技巧。

“你可以发展更多的兴趣爱好,或者远离你刻板的父亲,”瑟兰迪尔在他无数次躲避之后抓住了他,神色郑重,“但我不能容忍你对天赋和多年辛苦的浪费。”

“和辜负你对这项乐器的热爱。”

 

————TBC————


评论(15)
热度(14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镜函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