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花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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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等一下。”他们在出站口时被人叫住了。

匆匆赶来的少女手中捧着一束鲜花,衣服上印着机场某个花店的标志。

“请问您是莱戈拉斯先生吗?”她在金发的精灵面前停下,“有客人为您订了这束花。”

“嗯,我是。多谢你了。”莱戈拉斯把它接过来捧在手中,九朵浅粉色簇成一束,花瓣上还带着晨时的露珠,订花的人大概细心至极,在包装纸边缘以淡金色写有莱戈拉斯的名字,而枝叶上甚至连尖刺也被除去了。

“没有卡片?”金雳看了看那束花,“是哪个女爱慕者送的玫瑰花?”

“这不是玫瑰。”莱戈拉斯回答他。

也不是女性送给他的。

 

 

在从机场回到市区途中,阿拉贡和金雳就玫瑰蔷薇月季三种植物的区别讨论了一路,莱戈拉斯在一旁偶尔说上几句。他当然知道阿拉贡对这些植物的分辨知识完全是靠亚玟的传授,好几年前他陪着好友去花店选礼物的时候那可是什么也不清楚。

其实莱戈拉斯对园艺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所认识的植物大多是出现在自己家中花园里的,这一次的粉蔷薇也不例外。

 

 

莱戈拉斯进了家门,向加里安打过招呼便向二楼走去,同时也没放下手里捧着的那束花。今天是他回国的日子,因为早就和好友们约好了行程,莱戈拉斯便没有让人来接。但瑟兰迪尔不仅没来接他,甚至连他抵达家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这就有点奇怪了——他挺好奇他父亲到底在干什么。

到了书房门口,莱戈拉斯把花束藏到身后,在敞开的门边轻轻敲了敲:“Ada?”

“莱戈拉斯?”瑟兰迪尔抬头看向门口,示意他大半年没见的儿子进来。他没错过莱戈拉斯身后那一抹闪过去的浅粉色。

“学业怎么样?”

“你忘记我的成绩单应该是你先收到了?”他知道今天瑟兰迪尔又想要开着玩笑开始这奇怪的对话了,他们俩都对这种默契的胡说八道都乐在其中,“我以为你会先问这束蔷薇花的来历,Ada?”

“我该适时为你收到爱慕者的馈赠表达嫉妒或欣慰?”瑟兰迪尔看向书桌边的花束,用那种装出来的严肃口吻说,“说实话,我非常嫉妒。送花的人没留下卡片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我会妥善保存这束花的。”

“妥善保存?”瑟兰迪尔站起身来,正把那束花解开,将包装纸拆到一旁要插进花瓶之中。

“您不留下祝福卡片可不代表我连这个都认不出来。”

“怎样保存?”瑟兰迪尔不置可否,“不让它枯萎分毫或落下一片花瓣吗?”

“这个主意不错。”莱戈拉斯帮他把花瓶挪过来一些,那里面早就装好了水。

“有什么差错你负责任?”瑟兰迪尔问道。

他手中躺着一片飘落而下的花瓣。

“Bad luck.”莱戈拉斯说。

瑟兰迪尔正隔着花瓣亲吻他,莱戈拉斯既能感觉到花瓣在唇上如绸缎般的细腻触感,又透过这极薄的一层感知到对方熟悉的唇形。碍于花瓣的遮挡,这在开始时几乎只是个极浅的亲吻,但吻着吻着,莱戈拉斯就感觉到瑟兰迪尔的舌尖抵着那片花瓣探了进来。他不由自主地将唇张开了些以迎接对方的侵入,在牙齿被扫过的时候主动去勾住瑟兰迪尔的舌头,搂在对方背上的手臂也收紧了。他们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思念尽情宣泄出来,而在分开的时候莱戈拉斯才刚把那片微涩的花瓣咽下去。

“欢迎回家。”瑟兰迪尔维持着将他抱在怀中、低头看向他眼睛的姿势,声音认真柔和。

“多谢欢迎,Thran.”莱戈拉斯吻了吻他唇角,然后往后退了点儿,干脆手臂一撑坐到书桌上来好跟瑟兰迪尔平视,反正桌上地方够大。他从那束花里抽了几枝出来想要摆个好看些的插花,但瑟兰迪尔从他手中抽走了花茎最短的一枝,望着他的苍蓝色眼睛里深沉了些。





莱戈拉斯坐在床上,披散下来的金发遮住了肩上的凌乱印记,他抬眼看向走回来的瑟兰迪尔,嘴角的弧度被盛开的花朵遮挡。

那是支从未出现在他花园中的玫瑰,幽蓝如晕开的海面,枝上的尖刺在他唇上带出些许殷红血痕。

“给我的回礼?”瑟兰迪尔接过那枝玫瑰,就着手中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将水渡过去,把莱戈拉斯唇上那细小的血痕吻进了自己口中。

“那朵蔷薇花被你糟蹋得不成样,”他说起来像是不真不假的抱怨,“我只能拿出一枝来补全那束花的数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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